
Former Vice Chairman of the Federal Reserve: Neutral interest rates may not be raised significantly

前美聯儲副主席克拉裏達在《金融時報》撰文分析美聯儲利率走向,指出中性利率可能不會大幅上調。他認為,儘管中性利率可能會從疫情前的 0.5% 上調,但這種上調將是温和的。當前的經濟環境和財政前景可能影響中性利率的估計,未來的貨幣政策演變將受到多種因素的驅動。
前美聯儲副主席和 Pimco 全球經濟顧問克拉裏達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分析了美聯儲的利率走向,全文內容如下。
在美聯儲首次降息後,市場議論的話題已經從 “何時” 開始降息轉向利率的 “走向”。
這種轉變不僅僅是語義問題。利率的最終水平對整個經濟都很重要。然而,討論往往過於狹隘地集中在中性的實際美聯儲政策利率上,即 R-star(下文簡稱中性利率)。這指的是既不刺激也不抑制經濟增長的利率。
中性利率意味着能讓經濟實現 “金髮姑娘” 的利率區間,以讓經濟維持價格穩定和就業最大化。雖然中性利率對於理解未來幾年貨幣政策將如何演變至關重要,但對其估計卻並不精確。它無法被觀察到,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化,並受到美國國內和全球力量的驅動。
回顧 2018 年,當時通脹率達到 2% 的目標,經濟在充分就業的情況下蓬勃發展。那一年,美聯儲將聯邦基金政策利率上調至 2.5%,這轉化為 0.5% 的實際利率,被許多人視為貨幣政策的 “新” 中性水平。
相比之下,在全球金融危機之前,中性利率平均約為 2%,聯邦基金利率徘徊在 4% 附近。快進到今天,美聯儲的點陣圖(政策制定者的利率預測)表明,一旦通脹率穩定在 2% 且勞動力市場處於充分就業的狀態,聯邦基金利率的目標將達到 3% 左右。
我同意中性利率可能會從疫情前的 0.5% 上調的觀點,但我認為這種上調將是温和的。其他人則認為,中性利率可能需要遠高於美聯儲預測以及金融市場定價的約 1%(即 3% 減去 2% 所得)。
他們指出,疫情前使利率保持在低位的因素髮生了逆轉,美國的財政前景令人擔憂,赤字和債務不斷上升。美國也可能處於人工智能驅動的生產力繁榮的邊緣,這可能會增加對美國企業貸款的需求。
那麼,真正的中性利率究竟在何處呢?當然,美國財政部和私營部門借款人沿着一條完整的收益率曲線發行債券,從歷史上看,該收益率曲線的斜率是正的——利率隨着時間的推移而上升,以補償投資者持有債務更長時間的風險。這就是所謂的期限溢價。
自美聯儲激進加息以來的美國債券收益率曲線倒掛很少見,但也不是新常態。隨着美聯儲降息使 “前端” 利率走低,收益率曲線將在未來幾年進行調整,相對於疫情前變陡,從而使對美國固定收益產品的需求與供應達到平衡。這是因為債券投資者將要求賺取更高的期限溢價,才願意吸收激增的債券發行。
與中性利率本身一樣,期限溢價也是無法觀察到的,必須從嘈雜的宏觀和市場數據中推斷出來。有兩種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第一種方法是通過對市場參與者的調查來估計未來 10 年聯邦基金利率的預期平均值,並將這一估計值與 10 年期美國國債的實際收益率進行比較。根據最近的調查,使用這種方法得出的隱含期限溢價估計為 0.85 個百分點。
第二種方法是使用收益率曲線的統計模型,這種方法得出的當前期限溢價估計值大約為零。我本人更喜歡依賴於市場參與者調查的方法,並相信目前的期限溢價是正的,並且可能會繼續上漲。
鑑於未來幾年市場必須吸收大量且不斷增長的債券供應,利率可能會高於疫情前幾年的水平。但我相信,大部分必要的調整將通過收益率曲線趨陡體現,而不是從聯邦基金利率本身的大幅上調進行。
如果我的觀點正確,這對固定收益投資者來説是個好兆頭。他們將因在經濟景氣時因承擔利率風險而獲得回報,而當經濟疲軟時,他們也將受益於其投資組合中債券的對沖價值。屆時利率將有更大的下降空間,從而使債券價格上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