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ter the bull market, fund managers who manage $100 trillion in assets are facing challenges.

智通財經
2023.10.23 03:35
portai
I'm PortAI, I can summarize articles.

波士頓諮詢公司的數據顯示,自 2006 年以來,基金管理公司約 90% 的額外收入來自不斷上漲的市場,而不是吸引新客户資金的能力。

普信集團在短短兩年內就遭遇了 1,270 億美元的資金外流。在富蘭克林資源公司最新一位執掌該公司的億萬富翁家族成員正在試圖扭轉連續 20 個季度幾乎不間斷的虧損。在大西洋彼岸,Abrdn Plc 的首席執行長得出了一個直截了當的結論:僅僅管理共同基金已經不再是一項足夠的業務了。

智通財經 APP 注意到,在價值 100 萬億美元的資產管理行業,過去 10 年裏,基金經理們面臨着投資者對更廉價、被動策略的偏好發生了結構性轉變。如今,他們面臨着更為可怕的局面:支撐他們投資並掩蓋危及生存的脆弱性的前所未有的牛市可能已成為過去。

波士頓諮詢公司的數據顯示,自 2006 年以來,基金管理公司約 90% 的額外收入來自不斷上漲的市場,而不是吸引新客户資金的能力。許多高級管理人員和諮詢顧問現在警告説,將該行業的緩慢下滑轉變為懸崖邊緣時刻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再來一個熊市,這些公司中的許多將發現自己無法修復。

布羅德里奇金融解決方案公司資產管理全球諮詢業務主管 Ben Phillips 表示:“這是許多公司幾十年來一直順風順水的最後一步。這些公司必須改變,他們必須成功(改變)。”

自 2018 年以來,已有超過 6000 億美元的客户資金從普信集團富蘭克林資源、Abrdn、Janus Henderson Group Plc 和景順的投資基金撤出。這比英國最大的獨立資產管理公司之一 Abrdn 監管的所有資金都多。以這五家公司為例,在過去 10 年裏流失了大量客户資金後,它們正試圖證明自己的業務是正確的。

這些公司陷入困境的原因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投資者正在拋棄共同基金,轉向成本低得多的被動策略,這些策略主要由貝萊德、先鋒集團和道富銀行等巨頭管理,導致整個行業的費用大幅壓縮,對規模較小的基金公司的收入和利潤率造成了壓力。

隨着地緣政治緊張局勢和利率上升成為常態,就連市值 9.1 萬億美元的巨頭貝萊德也感到了一些痛苦。在截至 9 月份的三個月裏,客户從其長期投資基金中淨撤出了 130 億美元,這是自 2020 年疫情爆發以來首次出現此類資金外流。

貝萊德首席執行官 Larry Fink 本月對分析師表示,"商業模式、技術,尤其是貨幣和財政政策的結構性和長期變化,使過去兩年傳統資產管理面臨極大挑戰。"

彭博分析了這五家公司五年多來的資金流、費用、投資業績、收入和利潤率,以及整個行業的趨勢,顯示出主動型基金經理面臨的風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截至 6 月 30 日,這五家上市公司管理着超過 5 萬億美元的資產,從參加 401(k) 計劃的工人到全球最大的養老基金,幾十年來都是全球資產管理領域家喻户曉的名字。它們被選為資產管理中層的代表,這些中層現在面臨着巨大的壓力,該行業的大多數其他參與者都在掙扎。

這五家公司的股票都暗示了遊戲的狀態。除普信集團外,自 2018 年初以來,所有這些公司的市值都至少下跌了三分之一,而標準普爾 500 指數則上漲了約 60%。除了Abrdn每六個月發佈一次財報外,這些公司將在未來兩週公佈季度財報,從週二開始,景順將公佈季度財報。

儘管他們希望,當形勢變得艱難時,客户會重新選擇股票和債券——併為此買單——但下行趨勢似乎不可逆轉。根據從資產管理公司收集的數據,無論市場是漲是跌,被動式產品都獲得瞭如此大的吸引力,到今年年中,被動式產品佔美國共同基金和 ETF 總資產的一半,高於 2022 年的 47% 和 2021 年的 44%。十年前,這一比例僅為 27%。

似乎與指數機器的鬥爭還不夠,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敵人:現金。在利率居高不下的情況下,投資者希望把錢放在現金上。

上一代首席執行官曾無數次嘗試扭轉局面:他們削減費用 (結果只是營收減少),與競爭對手合併 (製造的問題比解決的問題還多),投身各種潮流,比如 ESG,希望給自己帶來優勢 (結果看起來更像競爭對手,而不是與競爭對手不同)。無一例外的毫無效果。

現在,主動型管理領域的新一批老闆——包括普信集團的 Rob Sharps、景順的 Andrew Schlossberg、Janus 的 Ali Dibadj、Abrdn 的 Stephen Bird 和富蘭克林的 Jenny Johnson——將扭轉局面。新任首席執行官既有公司的資深人士,也有受聘來進行改組的外部人士。他們正在處理似乎每個月都在收縮的龐大遺留業務,以及越來越迫切地需要拓展其核心業務——老式的、積極管理的共同基金以外的業務。

德意志銀行旗下資產管理公司 DWS 的首席執行官 Stefan Hoops 表示:“在過去 10 年裏,超過 100% 的收入增長都是由市場表現驅動的——只是市場在上漲。” DWS 是德銀旗下 9000 億美元資產管理公司,他去年接管了這家公司,並一直在向 ETF 和另類投資基金投入資金,以應對壓力。“現在想象一下,如果市場橫盤震盪,但利潤率受到同樣程度的壓縮,那麼突然之間,你可能會面臨 10 年的收入萎縮。”

自 2018 年以來,富蘭克林只有兩個季度的長期淨流入,即使在市場活躍和收購之後也是如此。在經歷了連續 21 個季度的資金流出後,Janus Henderson 今年早些時候迎來了第一季度的資金流入,但隨後又開始流出。Abrdn 自 2017 年通過合併創建以來,還沒有經歷過一年的淨流入。自 2021 年年中以來,普信集團的基金已經流出數百億美元,其管理費收入下降了 15% 以上。而景順在過去三年中幾乎沒有收入增長。

與此同時,在全球資產管理行業佔據主導地位的貝萊德擁有的資產幾乎是這五家公司資產總和的兩倍,從 2018 年初到年中,其長期投資基金的淨流入總額為 1.7 萬億美元。

Alpha FMC 副董事 Evan Skalski 表示,"中間參與者無法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成長。" Alpha FMC 為全球前 20 大資產管理公司提供諮詢服務。“他們可以嘗試控制成本,保持當前業務的運行,但他們必須接受低增長或零增長的故事。”

這裏有一個例子可以説明把錢留在家裏有多難:Janus Henderson 的研究基金。該基金成立於 1993 年,目標是投資於這家總部位於倫敦的公司產生的最佳創意。該公司在上世紀 90 年代的科技股熱潮中紮根於美國。它擁有 170 億美元的資產,是該公司在美國的第三大基金。但根據晨星公司和該公司網站的數據,8 年來,該公司每年的表現都不及羅素 1000 增長指數。

在一份電子郵件聲明中,Janus Henderson 的發言人承認存在挑戰,並説高管們去年年初改變了基金的投資組合,目標是提高業績。該發言人表示,在截至 10 月 16 日的 12 個月裏,該股的表現優於基準指數。

9 月底,在馬德里舉行的 Janus Henderson 客户會議上,首席執行官 Dibadj 在接受採訪時承認,該行業的許多問題都源於其內向的本質。

“從歷史上看,這個行業會在真空中創造新產品,而不考慮客户的實際需求,” Dibadj 表示,他參加過一些令人沮喪的會議,客户甚至不知道公司有什麼可用的。“這讓我感到驚訝和煩惱。”

其他公司的情況也類似。例如,晨星公司的數據顯示,富蘭克林擁有 75 年曆史的收入基金 (Income Fund) 總資產約為 690 億美元,但在五年內淨流出約 190 億美元。其總資產約為 210 億美元的西部資產核心 + 債券基金自 2022 年初以來已贖回逾 100 億美元。自 2022 年初以來,普信集團旗下 270 億美元的中型股增長基金 (Mid-Cap Growth Fund) 和 500 億美元的藍籌股增長基金 (Blue Chip Growth Fund) 出現了數十億美元的資金外流和資產縮水。

景順和富蘭克林拒絕就本文發表評論,也拒絕讓各自的首席執行官接受採訪。普信集團在一份聲明中承認了這些挑戰,稱預計未來流向股票和債券策略的資金將增加,並正在努力提供更廣泛的產品。

Abrdn 's Bird 基本上放棄了在大盤股股票基金上的競爭,轉而選擇強調小盤股和新興市場策略。他將業務分為三個部分:共同基金業務、同時服務散户投資者的財富部門和金融顧問平台——這一策略尚未證明其有效性。

Bird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如果你不改變業務模式,資產管理領域的費用壓縮和產能過剩會讓你出局。”Bird曾任花旗集團高管,兩年前執掌 Abrdn。他説,ETF 改變了這項業務。“毫無疑問,機器贏了。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單純的主動資產管理業務。”

對許多其他公司來説,私人市場——特別是私人信貸熱潮——現在是最新的救星。幾乎所有人,從小型到大型的股票和債券公司,都在湧入這一資產類別,而且往往是第一次。在過去一年半的時間裏,包括富蘭克林在內的這類公司推動了該領域併購活動的激增,它們急於向客户提供日益受歡迎的策略,這些策略通常收取更高的費用。其他公司一直在挖牆腳或宣佈進軍該領域的計劃。

德勤資產管理諮詢公司 Casey Quirk 負責人 Amanda Nelson 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認為這是許多公司的一大推動力,他們會審視自己的財務狀況,並考慮未來幾年如何維持公司運營,"

對於許多諮詢師和行業高管來説,這一留在遊戲中的最新嘗試——並挽救不斷受到擠壓的利潤率——可能會在短期內增加收入,但不會是他們所期待的孤注一擲。

例如,普信集體在 2021 年大張旗鼓地宣佈,以 42 億美元收購橡樹山顧問公司 (Oak Hill Advisors),這筆交易耗資巨大,但迄今為止對改變該公司的命運收效甚微。

“已經過去 18 個月了,我們在 2021 年底完成(收購)了。總的來説,我認為一切都很順利,”普信集團的Sharps在今年夏天的一次採訪中表示。“但在平衡和透明方面,我想説的是,融資環境更具挑戰性,他們的業績與此相符。”

該公司本月推出了一隻 15 億美元的私人信貸基金,其中部分資金來自普信集團,後者管理着 1.4 萬億美元的總資產。

在過去的三年裏,富蘭克林的 Jenny Johnson也花了數十億美元進行瘋狂的收購,以 17.5 億美元收購了包括 Lexington Partners 在內的公司。富蘭克林現在表示,它管理着 2570 億美元的另類資產,約佔公司整體業務的 18%。這些收購增加了管理下的資產,從而增加了收入,但並沒有完全扭轉多年來的總體淨流出和 2018 年至去年年底調整後營業利潤率收緊近 14 個百分點的局面。

數十家處於行業中間層的公司正在進行的所有變革——收購、分拆資產類別、削減費用——可能只會推遲不可避免的變化。

貝恩公司全球財富和資產管理業務主管 Markus Habbel 表示,“這是一個緩慢但肯定在下降的軌跡。”“有一種情況是,這些行業中的許多公司只能存活幾年,而他們的資產和收入卻在下降,直到他們死亡。這是整個行業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