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 laying off people, but also not hiring people"! What employment risks is the Federal Reserve concerned about?

美國就業市場正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脆弱平衡狀態：僱主既不大量裁員，也不積極招聘！這種"低招聘、低裁員"的狀態雖然維持了相對穩定的失業率，但也讓就業市場變得極其脆弱，成為美聯儲政策制定的核心關切。

據見聞此前文章，美聯儲主席鮑威爾上週五在傑克遜霍爾央行年會上發表講話稱，美聯儲實現就業和通脹雙重使命面臨的 “風險平衡似乎正在發生轉變。” 這一表態源於 7 月就業報告修正數據顯示，近幾個月的就業增長遠弱於此前預期。

鮑威爾將當前勞動力市場環境形容為"奇特"，稱移民限制導致的勞動力供應萎縮抵消了需求減少的影響。這種異常形勢暗示就業的下行風險正在增加。如若風險顯現，可能很快表現為裁員激增和失業率快速上升。

分析人士認為，這種看似穩定的就業環境背後暗藏風險，也是鮑威爾所擔憂的就業下行風險所在：由於招聘活動如此低迷，即使是相對温和的裁員增加，也可能迅速打破這種脆弱的平衡，讓美國經濟陷入就業流失的螺旋式下降。

企業不裁員，但也不招人

美國勞工統計局數據顯示，6 月份招聘率（招聘人數佔美國總就業人數的比例）僅為 3.3%。這一數字不僅低於 2020 年 2 月新冠疫情初期的 3.9%，更是遠低於 2021 年 11 月就業市場強勁反彈時期的 4.6%。

分析認為，招聘放緩可能部分反映了特朗普關税政策帶來的不確定性，這讓一些企業難以制定規劃。據達拉斯聯儲 7 月份製造業調查，一位高管表示："關税變化需要採取觀望態度，沒有辦法進行預測。"

但據報道，企業在特朗普重返白宮之前就已經放慢了新增員工的步伐，原因可能是美聯儲為冷卻經濟而大幅加息可能發揮了作用。此外，在疫情後經濟強勁反彈期間，一些僱主可能過度招聘了人員。

在不招人的同時，目前僱主並未大量裁員。6 月份裁員佔總就業的比例僅為 1%，與 2021 年強勁就業市場期間創下的 0.9% 歷史低點相差不遠。

另一個衡量裁員活動的指標——初請失業金人數在過去一年有所上升，但仍保持在相當低的水平。

經濟學家將這種在不確定時期不願解僱員工的現象稱為"勞動力囤積"。正如經濟學家 Arthur Okun 在 1963 年解釋的那樣：

"儲備未充分就業的勞動力，而不是冒險在商業環境改善時僱用未經培訓的員工，這是值得的。"

這種囤積衝動近年來比過去更為強烈，因為許多企業從疫情初期大量裁員後難以找到替代員工的經歷中吸取了教訓。

美聯儲核心關切：脆弱的就業平衡隨時被打破

這種脆弱的就業平衡背後的風險在於，即便是相對較少的裁員，也可能導致經濟開始失血，進而加劇政策制定者的擔憂。

分析人士指出，由於招聘如此低迷，即使裁員適度增加也可能導致美國就業流失，而一旦這一過程啓動就很難逆轉。

6 月約有 160 萬人被裁員，裁員率約為 1%。如果將這一比率推高至 1.3%（2020 年 2 月疫情前的歷史適度水平），裁員人數將升至 200 萬以上。在招聘未增加的情況下，經濟將難以吸收這些裁員。

約翰斯·霍普金斯大學金融經濟中心研究員、曾擔任鮑威爾前六年高級顧問的 Jon Faust 表示：

"當你接近就業流失的邊緣時，不需要太多就能讓你陷入螺旋式下降的境地。"

世界大型企業聯合會上週報告稱，其調查的美國僱主中有五分之一計劃在 2025 年下半年放緩招聘，這一比例幾乎是去年同期預期減少招聘公司的兩倍。

雖然低招聘、低裁員的就業環境並不意味着就業市場註定崩潰，畢竟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年多，但近幾個月就業增長的低水平足以讓美聯儲感到不安，因為這種脆弱的平衡隨時可能被打破。

此外，當前的低招聘、低裁員動態損害了一些美國人的就業前景。年輕人更難進入就業市場，而更頻繁跳槽的低收入工人的工資增長明顯放緩。更多人花費更長時間尋找工作，失業期延長至至少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