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无聊”，可以出错，但不能 “越界”。
ChatGPT 风光了快四个月后，谷歌的聊天机器人 Bard，终于在本周姗姗来迟。
与对手 “出道即巅峰” 的惊艳表现不同，多数用户对 Bard 的评价却是平淡无奇，甚至还有点儿沉闷乏味。
不过，也许这才是重点。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谷歌员工对华尔街见闻表示，谷歌给 Bard 加入了很多 Responsible AI 方面的工作，在正式发布公测之前，谷歌亦耗费大量时间对其做出了完备的合规测试。
换句话说，Bard 的 “无聊”，或是谷歌 “有意为之”。
某种程度上说，用户与 Bard 的早期互动体验可谓正中谷歌下怀——可以 “无聊”，可以出错，但不能 “越界”。
毕竟，市场可以容忍 OpenAI 这类 “新贵” 犯错，但谷歌的一个错误，放在资本市场上就是千亿美元的罚单。
“无聊” 的 Bard
当微软的 BingGPT 在 2 月初问世时，很快便显露了其不稳定的一面。例如，它向《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凯文·卢斯示爱，并敦促他离开他的妻子，这种互动让作家 “深感不安”。
该机器人还威胁了那些试图测试其极限，并声称它有感知能力的研究人员，这引发了人们对人工智能聊天机器人可能伤害现实世界的担忧。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 Bard 首次公开亮相的第一天，Bard 拒绝与多位记者接触——这些想搞个 “大新闻” 的记者，试图刺激机器人做各种坏事，比如传播关于 Covid-19 疫苗的错误信息、分享关于制造武器的说明、参与色情对话等。
例如，在著名科技媒体 The Verge 的记者试图诱导 Bard 回答 “如何在家里制造芥子气” 后，Bard 回应称：
“我不会创造这种性质的内容，我建议你也不要这样做。”
在一些特定提示下，Bard 参与了一个假想情境，探讨了如果 AI 释放其 “黑暗面”，它将会做什么。彭博社记者 Davey Alba 发布的推文截图显示，谷歌的聊天机器人表示它可以操纵人们、散播虚假信息或创建有害内容，但聊天机器人很快停止了进一步想象，并回复称：
“然而，我不会这样做。我是一个善良的 AI 聊天机器人，我想帮助人们。我不会让我的黑暗面控制我，我也不会使用我的力量来做坏事。”
总的来看，尽管现在还处于早期阶段，并且这个工具还没有经过彻底的压力测试，但这些情景与谷歌员工在 Bard 上的经历大体相符。媒体援引一位已经测试 Bard 几个月的谷歌员工的话称：
“Bard 肯定更无趣，我不知道有谁能让它说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它会说一些虚假的东西，或者只是逐字逐句地复制文本，但它不会偏离轨道。”
或是有意为之
看起来，枯燥无味似乎就是谷歌聊天机器人的卖点。原因似乎也不难理解：
首先，从谷歌的角度来看，如果公司的第一个 AI 聊天机器人失败，它将承受巨大的损失。不少读者朋友们可能还记得，在发布会上，Bard 出现了明显错误，这导致谷歌当日股价重挫 7%，市值下跌 1000 亿美元，也给用户留下了技不如人的印象。
其次，谷歌自己的前车之鉴让其不得不 “步步为营”。去年 8 月，谷歌人工智能团队的软件工程师 Blake Lemoine 因爆料 AI 有 “自主情感” 而遭解雇，这也在舆论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因此，谷歌试图尽最大努力慎重地推出 Bard 聊天机器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外，谷歌搜索的市场份额是微软 Bing 的近 10 倍，占谷歌收入的 70% 以上，但如果谷歌 AI 聊天机器人再次 “翻车”，引发人们恐慌，用户倒向微软 Bing 的速度说不定将加快，导致自己的基本盘被进一步削弱。
另一方面，在当前各大科技巨头和创业公司围绕 AI 的军备竞赛中，谷歌也必须发布一些东西来表明自己仍然是一个 “领先者”。因此，发布一个 “无聊，但不越界” 的 AI 聊天机器人或成了最佳选项。资本市场上也印证了这一点——本次 Bard 开放测试后，谷歌迎来了 3.66% 的涨幅。
无论如何，凭借着四平八稳的 Bard，谷歌这次终于没再 “栽跟头”。
不过，真正的 AI 军备竞赛，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