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 AI 人才搶奪戰:OpenAI 開最高 100 萬刀年包,谷歌撒大額股票激勵

36Kr
2024.01.23 03:21
port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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硅谷 AI 人才搶奪戰激烈,OpenAI 開出最高 100 萬美元年薪,谷歌則以股票激勵來留住頂尖 AI 研究人員。過去五年間,有多名 AI 研究人員從 Google 離職創辦了至少 7 家人工智能初創企業。為了保住 AI 團隊,谷歌設立了股票薪酬池,在 DeepMind 內部向 Gemini 團隊的研究人員提供限制性股票。這個股權激勵措施雖來得有些晚,但需求刻不容緩。

作者 | 王怡寧

編輯 | 鄧詠儀

ChatGPT 帶來的熱潮已經持續近一年,無論是硅谷科技大廠還是創業公司,在大模型上的競爭仍然激烈。但在模型、產品的快速迭代之下——挖掘人才,是這場競爭的暗面。

據 The Information 援引知情人士消息稱,Google 已經設立了一個特殊的股票薪酬池,希望能對抗 OpenAI 不惜代價砸錢挖人的攻勢,留住頂尖的 AI 研究人員。在谷歌的核心部門 DeepMind 內部,不少為 Gemini 工作的研究人員獲得了從數十萬到幾百萬美元不等的限制性股票。

Google 一向是硅谷 AI 人才的 “黃埔軍校”。據《福布斯》統計,過去五年間,從 Google 離開的 AI 研究人員已經創辦了至少 7 家人工智能相關的初創企業——

OpenAI 聯合創始人 Ilya Sutskever

Anthropic 聯合創始人 Dario Amodei、Christopher Olah

Cohere(面向企業的聊天機器人)創始人 Aidan Gomez、Nick Frosst

Character.AI(可定製的聊天機器人)聯合創始人 Noam Shazeer、Daniel De Freitas

Adept 聯合創始人 Niki Parmar 和 Ashish Vaswani

Inceptive(AI 生命科學公司)聯合創始人 Jakob Uszkoreit

Sakana AI 創始人 Llion Jones

去年 8 月,隨着 Llion Jones 宣佈離職創業,當初發表了著名論文《Attention Is All You Need》並提出 Transformer 架構的 8 名 AI 科學家已經全部離開 Google。

儘管這個股權激勵措施來得有些晚,但保住 AI 團隊的需求刻不容緩。

多次挖角 Google 的 OpenAI

大模型競爭開打後,OpenAI 可以説是很多 Google 離職員工的 “第一站”。

根據數據統計公司 Live Data Technologies 的數據,自 2022 年 12 月至今,Google 一直是 OpenAI 最大的人才流入來源,來自 Google 和 DeepMind 團隊的成員佔總流入比例的 7.5%,遠高於第二名的 Stripe 和第三名的 Meta。

△圖源:Live Data Technologies

Google 的 AI 人才也為 ChatGPT 的誕生貢獻不少。據 The information,在 ChatGPT 發佈前,OpenAI 就挖來了 5 名 Google 的研究人員為產品做發佈前的優化。

△圖源:OpenAI

自去年 10 月以來,OpenAI 已經從 Google 的 Gemini 團隊挖來了至少兩名管理數十名員工的中層。據報道,其中一名是負責多模態模型開發的 Jiahui Yu。另一名是 Google 的人類數據主管(human data lead)Amelia Glaese,負責監督谷歌如何利用人們的反饋來改進模型。

當然,OpenAI 一直在明裏暗裏積極示好,Google 被挖走的人也遠不止這個數目。根據 LinkedIn 公開資料和知情人士的説法,其他參與了 Gemini 項目的研究人員,包括 Jonathan Uesato、Maja Tr bacz、Keren Gu-Lemberg 和 Tao Wang,也從去年 11 月開始轉投 OpenAI。

不過,要論 Google 向 OpenAI 輸送的最重量級的人才,非 OpenAI 聯合創始人兼首席科學家 Ilya Sutskever 莫屬。

△圖源:Ynetnews

2013 年,Sutskever 加入了 Google Brain,在此期間與其他兩位同事一起創建了序列到序列學習算法,並參與到開源深度學習框架 TensorFlow 的開發中。直到 2015 年,Ilya 被馬斯克挖到了 OpenAI。

馬斯克後來曾公開表示,這次挖人是他經歷過最艱難的招聘戰之一,他為了把 Ilya 挖過來,甚至不惜與 Google 創始人徹底決裂。

Ilya 也確實沒有辜負馬斯克的期望。加入 OpenAI 以後,Ilya 在開發大型語言模型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還推動了 GPT-2、GPT-3 和文生圖模型 DALL·E 的開發,甚至有人認為他才應該被稱為「ChatGPT 之父」。

不過,OpenAI 的挖角傳統,還得從現任 CEO Sam Altman 説起。Sam Altman 早在 2013 年就發表了《如何招聘》(How to hire)和《留住員工》(Employee Retention)兩篇文章,並表示創始人應該將三分之一到一半的時間用在招聘上。

Sam Altman 還在文中直接地表示,真正優秀的人才通常不會主動找工作,因此需要去挖那些你看好的人才。他還引用了一句朋友的話:

“挖人就像硅谷關係裏的搏命一擊。”

在薪資上,OpenAI 更是毫不手軟。根據海外一家幫助技術人員談薪的公司 Rora 在 2023 年 4 月公佈的數據,在薪酬方面,OpenAI 是對從事 AI 的員工最慷慨的僱主,平均每位員工的年薪高達 86.5 萬美元。

△圖源:AIM

按照這一數字,OpenAI 為員工開出的薪水比 Google Brian 高出 25%,比蘋果高出 92%。因此除了 Google 之外,也有不少老牌科技公司的人才外流至 OpenAI。

去年 7 月,原 FAIR(Facebook AI 研究院)研究員 Noam Brown 宣佈加入 OpenAI,稱希望將他一直在研究的撲克和外交等遊戲中的 AI 自對弈和推理用於大語言模型的優化。

此外,據彭博社報道,Altman 和 Jony Ive 最近還成功聯手 “撬走” 了蘋果產品設計副總裁 Tang Tan,後者曾是 iPhone 和 Apple Watch 的設計負責人,2 月將會加入 Jony Ive 的創業公司 LoveFrom,與 OpenAI 合作開發硬件。

AI 人才的賣方市場時刻

但是,硅谷人才流動速度極快,即使是薪酬出了名豐厚的硅谷科技大廠們,也不一定能留得住這些頂尖人才。

有些人離職是為��自己創業,比如曾任 OpenAI 的研發副總裁和安全政策副總裁 Dario Amodei 和 Daniela Amode 兄妹。在 OpenAI 接受微軟大額投資後,他們認為公司已經偏離了創立時的初心,於是選擇自立門户創建 Anthropic。Anthropic 目前已經成為了行業內影響力僅次於 OpenAI 的初創公司。

前 Meta 員工、Llama 論文的兩位作者 Timothee Lacroix 和 Guillaume Lample,則是從 “大模型” 邁向 “小模型”,共同創立了 AI 初創公司 MistralAI,這家明星初創公司最近剛拿到最新一輪融資,估值已達 20 億美元。

而科技大廠受限於其原有業務,無法迅速轉向,也會成為問題。一方面,硅谷的大公司們確實因為一舉一動都在媒體和公眾的監督之下而更加謹慎,遠不如小公司自由靈活。同時,大公司內部的層級體系更加複雜,加之已有成熟的盈利業務,導致大公司在捕捉和應對市場趨勢的速度上遠不如只有核心團隊的 AI 初創公司。

一些 Google Brian 的員工曾透露,Google 內部過去對 AI 的態度非常謹慎。早在 2021 年,谷歌就宣佈創建了一個基於 Transformer 的大語言模型,可以理解並與人類產生對話,但由於擔心技術不夠準確,Google 內部對於是否推出聊天機器人猶豫不決,這也是 Google 留不住想要施展抱負的員工的主要原因。

就在數天之前,公司資深工程師 Diane Hirsh Theriault 還在 LinkedIn 髮長文,批評公司的高管 “毫無遠見”。

△圖源:LinkedIn

當然,還有因為忍受不了公司內部競爭而被迫離開的員工。

在去年 2 月 Meta Llama 大模型原始研究論文的 14 位作者中,超過一半的 AI 科學家已離開 Meta。據外媒分析,員工離職的主要原因是公司內部有限的算力資源分配不均。公司在巴黎和美國團隊一直在分別獨立開發 Llama 大模型和 OPT 模型,兩個團隊之間的矛盾最終也導致了巴黎團隊負責人 Antoine Bordes 的離職,加入了軍工 AI 公司 Helsing。

此外,公司有個不靠譜的領導人,也會加速員工的離職,比如因 Stable Diffusion 而名聲大噪的 Stability AI。

去年 6 月,包括前員工和投資人在內的 30 多人爆料了公司 CEO Emad Mostaque 的多條罪狀,包括大量拖欠員工工資,“盜竊” 員工的研究成果等。在 Emad Mostaque 的領導下,Stability AI 有十多名高管相繼離職,《福布斯》甚至在其關於 2024 年 AI 行業的展望中,預測 Stability AI 將會倒閉。

現在是硅谷 AI 人才的賣方市場時刻。

Meta 的 CEO 扎克伯格在近期接受 The Verge 採訪時也表達了類似的觀點:AI 人才爭奪戰空前激烈,每家公司都在爭奪極少數的研究人員和工程師。那些擁有專業技能的人才可以獲得讓人瞠目結舌的薪酬待遇,扎克伯格本人都經常直接參與到招聘過程中。

這也是 OpenAI 管理層變動後,微軟一邊砍着自家員工的獎金和股票,一邊也要咬牙將從 OpenAI 集體離職的員工以原本的高薪招入麾下的理由。同樣早早等在一旁的,還有 Anthropic、Adept、Cohere、Replit 等一眾 AI 初創公司。

用使命感和增長留住員工

除了上述原因,硅谷沒有競業協議也是員工得以如此自由流動的重要原因。

一方面,硅谷所在的加州地區在 1872 年就立法禁止競業協議。2023 年 1 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發布聲明稱,擬在全國範圍禁止用人單位與僱員簽訂競業禁止性條款。另一方面,科技公司內部對員工的保密要求都很高,竊取商業機密的員工還會受到法律制裁。

歷史上,硅谷的大公司們雖然曾經互相約定不挖角,但被美國司法部以壟斷名義起訴,此後,硅谷的人才流動更加自由。

那麼,想要留住核心員工,公司可以怎麼做?

Sam Altman 的思路或許值得借鑑,畢竟此前他在被董事會踢出公司之際,曾引發一眾員工聯名要求集體辭職和他共進退。

在《留住員工》一文中,他提出了三個主要方法:

使命感

Altman 認為,如果員工因為相信公司的使命而工作,他們就不太可能被其他公司開出的高薪資所吸引,而且也不會急於離職創業。

快速增長

公司業務快速增長意味着每個人都會不斷面臨新的挑戰,並且能夠通過授予員工股權的方式給員工提供一種財富自由的期待(而僅憑薪水是永遠無法實現這一點的)。

優秀的工作環境

Altman 認為要在早期就確定文化價值觀,並長期保持。同時,在最初的十次招聘中永遠不要妥協,因為優秀人才總希望與其他優秀人才共事。

應對 OpenAI 的攻勢,Google 目前主要通過股票和漲薪的方式留住員工,雖然效果尚未可知,但給公司增加的薪酬支出壓力確是實打實的。2023 年第三季度,Google 未分配的企業成本(其中絕大部分來自 DeepMind)躍升近 40%,至 16 億美元。與此同時,Google 在過去一年一直在限制招聘,最近更是裁員 1000 多人,節省下來的開支又將用於彌補 AI 人才成本的上升。

好消息是,變得慷慨的 Google,確實也從 OpenAI 反向挖到了員工。一位名叫 Matt Wiethoff 的 AI 工程師在 LinkedIn 上表示,他從去年 10 月開始跳槽到 Google。此前,他領導開發了一個受歡迎的 ChatGPT 功能,叫做代碼解釋器,可以自動進行數據分析。

不過,這種策略是否長期有效還有待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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