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g Yuhui is flying solo: The dusk of the "top stream model" in live e-commerce

東方甄選（1797.HK）給董宇輝開出了一份 “N+1”。

7 月 25 日，東方甄選公告稱，因職業抱負和對其他事業的投入及個人時間安排，董宇輝決定即日起離職。

除向董宇輝悉數支付所承諾的福利及補償外，董事會主席俞敏洪已尋求董事會及董事會薪酬委員會批准，將與輝同行的所有餘下未分配溢利分派予董宇輝。

由此，若不算完結 “真還傳” 後主動逐漸淡出直播間的羅永浩，董宇輝算是開創了超頭主播離職 MCN 機構的先河。

隨着董宇輝的離職，與輝同行也被剝離出東方甄選單飛。

東方甄選發佈的另一公告顯示，北京新東方迅程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下稱 “迅程科技”）作為賣方將與輝同行（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下稱 “與輝同行”）100% 的股權出售給董宇輝，交易作價 7658.55 萬元。

迅程科技為東方甄選持股 100% 的合約實控公司。

董宇輝的帶貨能力無需贅言。

與輝同行抖音直播間在今年 1 月剛開播一個月時，就創下了單月近 9 億的銷售額，力壓小楊哥和東方甄選為當月帶貨第一名。

飛瓜數據顯示，與輝同行直播間今年上半年已連續 6 個月為抖音帶貨銷售額前二的直播間；反觀東方甄選直播間在 6 月則排在 10 名開外。

然而董宇輝與東方甄選的分手早有預兆。

俞敏洪發佈《致東方甄選股東朋友的一封公開信》中對這筆交易作了進一步解釋：自今年 3 月就與董宇輝 “反覆磋商”，決定到財年結束（5 月 31 日）之後，將與輝同行的股份 100% 轉讓給董宇輝。

俞敏洪表示，為了確保與輝同行業務的正常運營，東方甄選經董事會同意將研發好的信息系統無償交付與輝同行使用。

更重要的是，董宇輝受讓與輝同行股權的錢也來自俞敏洪的安排。

“宇輝購買與輝同行的錢我安排了，公司是送給宇輝的”、“與輝同行成立以來取得的全部收益利潤全部留給了宇輝和與輝同行，支持他們繼續發展”。俞敏洪如此表示。

這意味着，董宇輝個人 IP 和與輝同行直播間的 “私有化”，得到了俞敏洪的助力，是如假包換的 “賣方融資”。

成立以來，與輝同行共實現税前淨利 1.89 億元。

橫向對比來看，東方甄選賣掉與輝同行開出的價格並不算貴。

此次交易的第三方估值機構認為，由於與輝同行嚴重依賴董宇輝，後者的離任對與輝同行的運營和盈利能力帶來不確定性。因此按成本法對與輝同行的 2023 年 6 月 30 日的淨資產評估為 7658.55 萬元，併成為了交易價格。

這意味着與輝同行的交易 PB 約為 1 倍。

作為旗下核心資產，如此定價頗為罕見。

作為對比，截至 7 月 25 日收盤，萬得直播帶貨指數（8841667.WI）市淨率為 2.2、交個朋友控股（1450.HK）的 PB 約為 5.59。

某種意義上，該筆交易也更像是對董宇輝的某種 “離職補償”。

2023 年底風波以來，陷於輿論一邊倒風暴眼的東方甄選，暴露出對董宇輝的高度依賴和脆弱性。

今日的分道揚鑣，或許彼時就已埋下了種子。

如今的東方甄選還是和頂流做了切割，代價正是失去旗下唯一超頭主播。

華爾街見聞·信風（ID：TradeWind01）從接近東方甄選人士處瞭解到，與輝同行對東方甄選的 GMV 貢獻於今年 7 月達到新高的 68%。過去幾個月平均 GMV 貢獻在 50% 左右。

距離因 “小作文事件” 導致東方甄選直播間掉粉 200 萬之 “痛”，也只有半年多。

眼下失去頂流後的陣痛，需要東方甄選的股民們一同承擔，昔日打造出超頭主播董宇輝的資本開支也成了沉沒成本。

這一事件的如此收尾，勢必也將給電商直播的頂流造星模式帶來了警醒與挑戰。

一方面，直播電商需要頭部選手的流量饋贈，但另一方面，頭部主播的虹吸效應又會加劇直播電商 MCN 模式的脆弱性。

董宇輝宣佈離職後，新東方（EDU.NYSE）美股盤前跳水，股價一度跌超 8%，開盤後跌幅縮窄至 3% 以內；港股東方甄選的股價年內跌幅已達到 54.83%

東方甄選 2024 財年上半年（截至 2023 年 11 月 30 日為止 6 個月）的業績説明會上，東方甄選管理層在回應機構對與輝同行對於東方甄選是一個什麼角色的問題時表示：

“與輝同行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違背東方甄選發展的核心戰略”。

只是如今才半年過去，與輝同行就已不在東方甄選的核心戰略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