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ing a whopping $1 billion in a year! Two American quantitative giants are fighting in court to harvest Indian investors

華爾街兩大量化巨頭對薄公堂，意外為外界提供機會，“窺探” 華爾街頂級對沖基金是如何利用期權在印度市場 “悶聲割韭菜”。

今年 4 月，全球頂級量化大廠簡街資本（Jane Street Group）與千禧年資管（Millennium Management）對簿公堂。

根據訴訟文件，簡街資本指控兩名跳槽至千禧年資管的前員工偷竊高度機密且 “極具價值” 的印度市場交易策略。簡街資本稱，在兩名交易員跳槽後，公司單月使用該策略所獲得的利潤下降了 50%，而這隻能用其主要競爭對手也使用相同策略來解釋。

在經歷數輪法庭交鋒後，本案近期又有了重大進展。當地時間 10 月 9 日，紐約地方法院要求簡街資本在 10 月 29 日之前詳細説明其如何計算利潤損失賠償金。

外界認為，作為華爾街最神秘的公司之一，最新的法院指令可能讓簡街資本披露更多財務信息，向外界揭露公司期權團隊是如何在印度市場 “大賺特賺”。

“違反直覺的” 賺錢策略

根據今年 4 月的訴訟文件，本次訴訟的核心焦點集中在兩名簡街資本的前僱員 Douglas Schadewald 和 Daniel Spottiswood。

簡街資本在訴訟文件中稱，兩名員工竊取了一項 “非常有價值、獨特且專有” 的印度市場期權交易策略。“通過識別某些信號、策略以及分析和解釋這些信號的方法，公司能夠可靠地預測未來的市場活動”。

簡街資本表示，該策略最初的研究結果及潛在機會的規模是 “違反直覺的”，在公司內部遭到了嚴重的質疑。但隨後進一步的研究發現，如果交易概念能夠進一步發展和應用，將會有巨大的潛在機會。

在 2018—2022 年期間，該策略交易的初步研究、實驗和發展過程，為簡街資本帶來的利潤 “微不足道”。然而到 2023—2024 年，該策略 “完全成熟”。策略盈利能力在 2023 年下半年經歷爆發式增長，較上半年水平 “增加了幾倍”，整體策略在 2024 年 1 月和 2 月保持了這一盈利水平。

雖然簡街資本在法庭文件中，塗黑了相關盈利數據。但根據庭審披露的信息，公司 2023 年通過該策略獲利約 10 億美元。

隨着兩名交易員在 2024 年 2 月先後跳槽，簡街資本馬上就發現策略的收益出現驟降，3 月實現的利潤下降了 50%。結合券商的反饋，公司認為這種情況只能歸因於 “市場中出現了另一家使用相同策略的競爭對手”。

簡街資本要求法院判決千禧年資管和兩名交易員立即停止使用該策略，並對 “偷策略” 的行為做出補償。

“真正懂得如何使用鎬頭” 的金礦工

千禧年資管方面則辯稱，兩名交易員為簡街資本建立了印度期權業務，但交易是基於經驗和專業知識，而非 “算法或自動信號”。且簡街資本的損益表（仍處於封存狀態）顯示，在兩人跳槽後，公司印度期權交易 4 月表現再創新高，且這種勢頭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一直保持。

千禧年資管將這兩位交易員比作“真正懂得如何使用鎬頭” 的金礦工，稱他們使用的是教科書和文章中早已討論過的基本期權交易策略。他們 “絕對否認” 使用從前僱主那裏獲得的任何數據。

沒有什麼秘訣，他們可以根據自己在股票和期權之間發現差異的經驗進行猜測並承擔風險，而且他們願意下注。

值得注意的是，兩名交易員之一的 Doug Schadewald 在加入簡街資本之前就已成名。其曾入選福布斯 30 位 30 歲以下精英榜單，在巴克萊管理標準普爾 500 指數和 VIX 衍生品投資組合時已成為明星交易員。在 2018 年 2 月美股波動率市場危機中，Schadewald 及其交易團隊據報道為巴克萊帶來了鉅額利潤，其於當年晚些時候加入簡街資本。

華爾街 “掘金” 印度

由於涉嫌商業機密，該案的許多法庭文件都被封存或刪除。訴訟雙方在庭審期間也竭力避免透露任何細節信息，該策略涉及印度期權交易的事實還是在該案提起後不久的一次法庭聽證會上被無意中披露。

雖然該期權策略的具體細節還沒有披露。但據彭博報道，在印度期權市場中，許多華爾街交易公司都採用了一種相對簡單的策略：做空波動性。

該交易或類似交易圍繞着押注印度股票指數將在相對較小的範圍內波動，高頻交易員出售期權，多頭基金和散户投資者則購買合約進行投機或保護自己免受市場突然下跌的影響。

這一賭注顯然有利可圖：彭博數據顯示，在過去 500 個交易日中（截止今年 5 月），印度股市基準指數只有 9 個交易日上漲了 2% 或以上。

但策略潛在風險無法忽視：一旦市場出現突然大幅波動，公司將面臨鉅額損失。

在美國，此類交易導致了 2018 年 2 月的 “波動率末日”，當時大量採用低波動率策略（做空波動率）的投資者在多年平靜之後，突然遭遇了突如其來的飆升：VIX 指數從 2 月初的相對較低水平（約 13-17 左右）突然飆升，在 2 月 5 日當天一度達到37.32，漲幅接近115%，是歷史上 VIX 指數單日最大漲幅之一。大批 VIX 空頭一夜之間 “血本無歸”。

除了做空波動率以外，華爾街高頻交易公司還通過一系列期權的買賣來獲利，從買賣價差中從印度期權市場上獲利。

華爾街對沖基金印度 “割韭菜”

根據期貨行業協會（FIA）的數據，去年印度已佔全球所有股票期權合約交易量的 84%，而十年前這一比例僅為 15%。2023 年的合約交易量達到了 850 億，並且自 2020 年以來每年翻倍增長。

衍生品市場交易額也在迅速飆漲：自 2019 年以來，印度衍生品市場交易額飆升了 40 多倍，在今年 2 月份達到創紀錄的 6 萬億美元，超過了印度的經濟規模。

多重因素共同導致了印度衍生品市場的 “繁榮”：交易所 2019 年推出的短期合約（每週到期取代傳統的月末到期）刺激了成交量；各種交易 app 大行其道，各色大 V 在線上炫耀豪華汽車和奢侈住宅，以推銷交易課程；散户們則做着 “賭一把變成安巴尼”（印度首富）的美夢。

視頻標題：只有 1000 印度盧比（84 人民幣）如何投資

在印度這種低價值、高交易量市場，華爾街對沖基金和高頻交易公司 “大殺四方”。除了簡街資本外，包括 Optiver、Citadel 等知名對沖基金均已在印度開展業務。

印度市場監管機構的一項研究顯示，去年外國基金和自營交易部門從印度股票衍生品交易中獲取了 5884 億盧比（70 億美元）的利潤。

但華爾街對沖基金大部分收益是以印度散户個人交易員的損失為代價的：在截至 3 月份的財年中，他們在股票期貨和期權方面共計損失了 6100 億盧比。

印度證券交易委員會（SEBI）研究顯示，每 10 名散户衍生品交易員中就有 9 名虧損，平均每名交易員虧損約 20 萬盧比。只有 1% 的交易員獲利超過 10 萬盧比。印度 1000 萬個人交易員中，超過 75 的年收入低於 50 萬盧比（4.2 萬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