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I Reshapes the Dollar's Trend: Three Stages, Three Impacts

美銀研報指出,AI 對美元影響呈現三階段特徵:短期內,AI 資本開支提振 GDP,支撐美元走強;中期 AI 應用衝擊就業市場,或迫使美聯儲降息,利空美元;長期取決於 AI 最終效應——若引發通縮將壓低利率利空美元,若成功推動生產力革命則吸引資本流入利好美元。
美銀認為,AI 正迅速從一個科技概念演變為關鍵的宏觀經濟變量。
追風交易台消息,11 月 5 日,美銀髮表研報指出,理解 AI 如何影響全球儲備貨幣美元的走勢,已成為未來資產配置的必修課。而 AI 對美元的影響並非單一的利好或利空,而是呈現出複雜且分階段的特徵。具體來看:
- 短期(資本開支階段):美元獲得支撐。 AI 引發的鉅額資本投資正在提振美國 GDP,這為美聯儲維持鷹派立場提供了理由,從而間接利好美元。
- 中期(技術應用過渡階段):美元面臨壓力。 AI 技術落地將首先衝擊勞動力市場,若引發失業率攀升,將迫使美聯儲轉向寬鬆,對美元構成下行壓力。
- 長期(生產力變革階段):前景取決於最終結果。 若 AI 主要帶來通縮效應,將壓低利率,利空美元;但若 AI 成功引爆新一輪生產力革命,將推高美國實際回報率,吸引全球資本,屆時將強力推升美元。
第一階段:資本開支熱潮間接支撐美元
一個普遍的誤解是,美國在 AI 領域的領先地位和相關股票的飆升,會自動轉化為強勢美元。
報告指出,儘管 2025 年第二、三季度 AI 概念股經歷了一輪飆升,但美元指數卻基本維持區間震盪,並未因此受益。
(儘管 AI 股在第二季度和第三季度的發展與企業資本支出密切相關,但今年這一技術領域的繁榮並未直接對美元產生積極影響)
從歷史上看,美元指數與科技股(以納斯達克指數為代表)的 60 天滾動貝塔係數長期處於持平甚至負值狀態。科技股上漲時,美元通常傾向於走弱。雖然在今年 4 月的特朗普關税衝擊後,這一關係曾短暫轉正,但很快又恢復了歷史常態。
這背後主要原因在於 AI 股價的短期波動並非美元走勢的主導力量。
儘管科技股股價與美元走勢背離,但 AI 引發的資本開支熱潮,已經 “毫無疑問地” 對美元構成了支撐。
報告援引其經濟學家的分析,指出僅 AI 投資一項,就可能為美國 2025 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的 GDP 增長分別貢獻了 1.2 個百分點和 1.3 個百分點。
(今年對人工智能及相關技術的投資已成為推動美國經濟增長的關鍵因素)
這一貢獻主要來自軟件和硬件投資。其傳導路徑清晰:AI 資本開支提振 GDP,進而催生財富效應,這一定程度上支持消費支出 ,隨後服務業通脹維持粘性,最終削弱美聯儲降息的緊迫性,使得美元維持在比預期更高的水平。
美銀認為只要 AI 投資週期持續,它就是支撐美元韌性的一個基本面因素。
第二階段:勞動力市場風險,美元的短期壓力
當 AI 從投資概念轉向大規模應用時,其影響的 “第一序列” 將是勞動力市場,而這對美元而言是一個明確的短期風險。
報告觀察到,美國勞動力市場已呈現 “低招聘、低解僱” 的特徵,反映出企業在自動化浪潮面前,對增設入門級崗位持謹慎態度。
數據顯示 20-24 歲年輕羣體的失業率正不成比例地大幅上升,顯著超過了 25-54 歲核心勞動人羣。同時,來自亞馬遜、UPS、IBM 和 Target 等大公司的裁員消息,也預示着 AI 驅動的失業潮可能即將到來。
(20 至 24 歲年輕人的失業率上升幅度明顯高於中年工人)
報告指出,任何證實 AI 驅動的裁員潮加劇的數據,都將顯著增加美元的下行風險,因為它將直接影響美聯儲的寬鬆路徑和降息終點。
第三階段:長期決戰——生產力革命 vs. 通縮壓力
美銀分析度過勞動力市場的陣痛期後,AI 對美元的長期影響將取決於兩個相互競爭的力量,通縮效應和生產力提升:
通縮路徑(利空美元):
- 如果 AI 的大規模應用導致顯著的、廣泛的通縮壓力,尤其是在疊加上升的失業率時,將迫使美聯儲採取極為鴿派的貨幣政策。
- 在美國已是 G10 中收益率最高的貨幣之一的背景下,這將引發美元的持續貶值。
生產力路徑(利好美元):
- AI 最終成為提升生產力的強大工具,創造出一個更具活力的經濟體。在這種情況下,生產力的飛躍將推高實際中性利率,吸引更多的資本投資。
- 歷史可以為鑑,在 1995 年至 2002 年期間,美國生產力的提升就伴隨着美元的大幅升值,因為全球資本追逐美國更高的實際回報率。
(生產率的提升與美元升值趨勢呈正相關)
最終美元的長期命運,將取決於 AI 究竟是 “效率殺手” 還是 “增長引擎”。
歷史鏡鑑:為何 2000 年科網泡沫是 “不完美的類比”
談及科技熱潮,人們自然會聯想到 2000 年的科網泡沫。報告認為,這是一個 “貼切但不完美的類比”。
關鍵區別在於:
- 主角不同:2000 年主角是大量尚未盈利的初創公司;如今則是已擁有強大盈利能力的科技巨頭(Hyperscalers)。
- 資本流向不同:2000 年伴隨着外國直接投資(FDI)佔 GDP 比重的大幅飆升;而本輪 AI 熱潮中,FDI 的增長規模遠不及當年。
(2000 年的美國科技泡沫,與其説是由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所引發的,不如説是由於外國直接投資的增加所致)
- 美元反應模式不同:在 2000 年前後,美元在科網股上漲和泡沫破裂初期都保持了強勢,同時受益於資本流入和避險需求。但報告警告,這一次,由於大量海外投資者持有未進行充分對沖的美國資產,美元在市場衝擊面前可能 “更加脆弱”,其避險地位並非牢不可破。
(2000 年互聯網泡沫破裂時,美元匯率並未受到影響;而外匯市場的轉折點則出現在一年多之後)
綜上所述,報告強調 AI 對美元的影響是一個動態演變的過程。投資者不應簡單地將 AI 與強勢或弱勢美元劃等號,而應構建一個多階段的分析框架,密切關注資本開支、勞動力市場和生產力這三大核心變量的演進,從而在 AI 重塑全球格局的浪潮中,精準把握美元的脈搏。
(生產率的提升與美元升值趨勢呈正相關)
(2000 年的美國科技泡沫,與其説是由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所引發的,不如説是由於外國直接投資的增加所致)
(2000 年互聯網泡沫破裂時,美元匯率並未受到影響;而外匯市場的轉折點則出現在一年多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