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Fu Peng: The key to determining the rise and fall of global assets in 2026—Is there really a car running on the AI "highway"?

付鵬表示,當前 AI 產業的核心矛盾在於 “路修好了,等待車跑”。上游算力基建投入已基本完成,2026 年將進入下游企業級應用能否落地並兑現盈利的 “證偽之年”。如果 AI 被證偽,全球股市都將面臨劇烈波動。當前美股(特別是 AI 板塊)是全球 “生產力” 的核心,全球主要資產的波動率都與其高度綁定。如果 AI 最終被證實為泡沫,那不僅是美股,包括日本、歐洲在內的全球股市都會崩盤,“這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付鵬表示,當前 AI 產業的核心矛盾在於 “路修好了,等待車跑”。上游算力基建投入已基本完成,2026 年將進入下游企業級應用能否落地並兑現盈利的 “證偽之年”。
他還表示,2026 年投資者應重點關注特斯拉。它將在明年面臨類似當年英偉達的 “身份驗證” 時刻:究竟只是一一家汽車公司,還是真正的企業級 “重 AI 應用” 載體。付鵬指出,這正如檢驗 “高速公路修好後有沒有車跑”,如果特斯拉能證明其作為 AI 應用的價值,市值空間將巨大;否則以當前作為汽車股的邏輯看,其估值並不具備吸引力。
付鵬還強調,如果 AI 被證偽,全球股市都將面臨劇烈波動。當前美股(特別是AI 板塊)是全球 “生產力” 的核心,全球主要資產的波動率都與其高度綁定。如果 AI 最終被證實為泡沫,那不僅是美股,包括日本、歐洲在內的全球股市都會崩盤,“這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他認為,目前加息或降息已不重要,核心在於資產端(AI)能否產生真實回報率,若資產端出問題,負債端的調整無濟於事。

以下為演講實錄:
生產力、生產關係與制度秩序的聯動
這個話題的底層邏輯,在《見證逆潮》章節中有所探討,也對應 2024 年諾獎得主阿西莫格魯的 AJR 模型——聚焦生產力與生產關係的互動,尤其落腳於 “制度與秩序” 這種特殊生產關係。
“秩序” 多用於國與國之間(如基辛格《世界秩序》所指的貿易、金融、安全維度),“制度” 則常見於企業內部的規則(如打卡考勤)。二者本質上都是特殊形式的生產關係。今天我們討論的,是生產力、生產關係與制度秩序三者的聯動。很多人誤以為宏觀經濟指標是股市的 “晴雨表”。但在我看來,股市真正反映的是全要素生產率(TFP)——經濟系統將生產要素轉化為產出的效率。
這個過程就像一套齒輪:生產力拉動生產關係,生產關係重塑制度秩序,制度秩序反過來推動生產力。齒輪轉動的效率,就是 TFP。
大量研究(包括美聯儲論文)證實,多數國家股市的長期走勢都與 TFP 的變化趨勢高度匹配。
以美股為例,1929 年至今,推動其長期向上的核心動力,始終是經濟效率的提升,而非短期經濟波動。這種提升可來自齒輪的任一環節:科技突破、生產關係優化、或制度調整(如上市公司治理改革)。
在我常用的 “分子分母乘以 G” 股市模型中,G 就代表制度與秩序這一維度。美國資本市場的發展也印證了:從薩班斯法案到股東積極主義,制度優化始終是市場長期健康的關鍵。
需強調的是,沒有任何環節是完美的。科技是雙刃劍,生產力、生產關係、制度秩序都有兩面性。真正的 “完美”,是形成良幣驅逐劣幣的進化機制:好的制度能淘汰壞的制度,系統在糾錯中向前。
產業生命週期視角:從廣撒網到去偽存真
回到 AI 話題。2015、2016 年是關鍵節點:不僅是美股打破十幾年寬幅震盪、開啓趨勢性行情的起點,也是市場意識到美國經濟效率將躍升的轉折點。
此時,木頭姐離開機構自立門户。她常被稱為 “女版巴菲特”,但邏輯完全不同——她是在二級市場運行一套一級市場的成長股投資策略。這涉及佩雷斯的 “產業生命週期” 理論:真正的產業投資往往從一級市場開始,二級市場看到的是一級市場未來的表現。
產業早期,無人能預判哪條技術路徑會勝出。因此最優策略是廣泛佈局——如木頭姐的操作,把所有技術路徑納入組合。這是風險投資的核心邏輯:投 100 個項目,死 90 個,活 10 個就是成功。
該策略在產業早期估值擴張階段非常有效,能享受所有賽道紅利。但當產業進入成熟期,市場必然去偽存真:資金從 90 個被淘汰項目,集中到 10 個真正跑出來的贏家。此時仍分散投資,回報必然落後。
2022 年的市場殺估值,正是這一 “去偽存真” 過程。英偉達跌 70%,比特幣從 8 萬跌至 2 萬,所有估值型資產深度調整。這一輪調整的核心,是逼產業交出答卷:例如英偉達,必須證明自己不是遊戲顯卡公司,而是 AI 算力基礎設施提供商。
而 2022 年底、2023 年初 ChatGPT 的出現,標誌着市場從眾多技術路徑中,明確了少數能跑通的賽道。英偉達用後續財報給出了答案,確立了 AI 時代的核心地位——“想富先修路,修路先買鏟子”,英偉達的鏟子成了確定性標的。
波動率與市場風險:確定性越高,風險越大
分析市場,波動率是核心指標。它是確定性的反面:不確定性越高,波動率越大;確定性越強,波動率越小。
2022 年英偉達跌 70% 後,市場逐漸確認 AI 將帶來巨大資本開支,其業績也逐步兑現。從那時到 2023、2024 年,波動率持續下降——説明市場共識越來越強,確定性極高。但問題恰恰出在 “確定性太高” 上:高確定性催生貪婪,場外槓桿、民間配資、押房押車 all in 的現象日益普遍。
2024 年 6 月 14 日,付鵬在華爾街見聞《付鵬説》專欄第 20 期中提醒:英偉達應該考慮買入保險。8 月市場波動上升後,付鵬隨即分享了應對方法。
可以這樣理解:《付鵬説》專欄中的很多內容,是專門面向普通投資者朋友的。大家並非金融機構,無法通過券商渠道每季度參與線下交流。付鵬的專業性內容主要集中於該專欄,而非短視頻平台——短視頻僅為閒談,深度分析與觀點輸出都在這裏。
果不其然,2024 年英偉達 “閃崩” 印證了這一邏輯。當時許多分析歸因於 “日元套息交易拆倉”,但在我看來,核心原因只有一個:全球資產都綁在了 AI 這一 “生產力資產” 上,當資產端的確定性被過度透支,負債端的任何變化都只是導火索。
這也是我一直強調的:別盯負債端,要看資產端。如果 AI 被證明是泡沫,全球市場都會崩,屆時加息降息都無濟於事;如果 AI 能兑現生產力價值,市場的上漲才具備堅實基礎。
AI 的 “修路” 與 “通車”——生產力到生產關係的傳導
英偉達閃崩後,市場一直在問:AI 是不是泡沫?這個問題的本質,和 2002、2003 年謝國忠關於中國基建的爭論如出一轍。
當年有人認為修高速公路是浪費、是債務;但事實證明,“要想富先修路”,基建拉動了城鎮化和經濟增長。現在的 AI 行業,正處在 “路修完了,有沒有車跑” 的關鍵節點。
過去幾年,幾萬億美元的 AI 上游基建已投下,算力、電力等 “高速公路” 基本成型,但真正的企業級 AI 應用——“車”——尚未大規模跑起來。目前的 ChatGPT、圖生文、文生圖等只是表層應用,遠非能拉動生產力變革的核心應用。
市場的疑慮和等待,本質上是在等一個答案:這些 AI 基建,究竟是能拉動經濟增長的資產,還是無法產生回報的債務?答案將決定全球資產的未來走向。
從利率曲線結構,也能看到美聯儲的 “預防性操作”:英偉達閃崩後,美國國債 “三個月減十年期” 利差迅速倒掛,每一次倒掛都對應波動率的下降。這背後是美聯儲通過短端流動性調節,避免系統性風險擴散,為 AI 應用落地爭取時間。
但這種操作也是雙刃劍:好處是延緩市場快速崩盤,壞處是讓估值變得更貴。到了今年年底、明年年初,這個問題已壓不住了。
明年將是 AI 從生產力到生產關係傳導的證明或證偽之年。
特斯拉就是這個證明過程的關鍵標的。就像 2021、2022 年的英偉達需要證明自己是算力提供商而非顯卡公司,特斯拉明年需要證明:它到底是一家汽車公司,還是一個企業級重 AI 應用平台?答案不同,估值天差地別。
如果只是汽車公司,萬億市值已透支;如果是 AI 應用平台,萬億市值只是起點。
當前美股(特別是 AI 板塊)是全球 “生產力” 的核心,全球主要資產的波動率都與其高度綁定。如果 AI 最終被證實為泡沫,那不僅是美股,包括日本、歐洲在內的全球股市都會崩盤,“這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目前加息或降息已不重要,核心在於資產端(AI)能否產生真實回報率,若資產端出問題,負債端的調整無濟於事。
兩條路徑與時代機遇
回到最初的問題:AI 是不是泡沫?明年的利率曲線走勢,只有兩條路徑:
第一條是證偽路徑:如果 AI 上游基建無法轉化為下游應用的生產力,過去幾年的投資都會變成債務,全球市場將崩盤,無一資產能獨善其身。
第二條是證實路徑:如果 AI 完成從 “修路” 到 “通車” 的傳導,生產力真正拉動生產關係變革,我們將迎來第二波浪潮——不僅是生產力創造的財富,更是生產關係優化和制度秩序革新的系統性機會。
每一輪長週期裏,都有三次大機遇:生產力提升、生產關係改變、制度秩序重構。人這一輩子,能趕上一個齒輪的週期,就已經很好了。英偉達已證明自己是確定性的生產力標的,未來會成為成熟的成長股;而接下來的機會,就在生產關係的變革裏——也就是 AI 應用的落地和普及。
這就是我們當下所處的時代節點:要麼見證一場生產力革命的崩塌,要麼親歷一次生產關係重構的崛起。答案,就藏在明年的市場驗證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