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解第四範式：目標 “AI 界微軟”，創始人被稱為 “天才”

經歷了 2015-2019 年的人工智能投資熱中，一批 AI 企業衝出重圍，走進資本視野。

作為 AI 技術分類中最成熟的技術之一，專注於計算機視覺的 “AI 四小龍”（商湯、依圖、曠視和雲從）的名號已經流傳許久，但隨着產業週期的流動和 2020 年全球疫情的影響，“四小龍” 的 IPO 也遭遇了困境。

最早傳出有望成為 AI 第一股的是曠視科技，2018 年底曠視在港交所遞表，然而 2020 年媒體報道曠視科技在港股的 IPO 申請已經失效；依圖則選擇主動終止 IPO，因此一個月內剛剛過會的雲從、雲天勵飛，也才剛劃開了 AI 企業在 A 股上市的口子。

7 月底，AI 獨角獸北京第四範式智能技術股份有限公司（簡稱：第四範式）被傳將登陸港股。8 月 13 日，38 歲的天才創始人戴文淵終於帶着第四範式正式遞表港交所，擬發行 H 股上市。

不過與 AI 四小龍瞄準計算機視覺的應用方向不同，成立於 2014 年的第四範式是聚焦決策 AI，提供以平台為中心的 AI 解決方案，簡單來説，是專注於幫企業智能化轉型。

五大行聯合投資，紅杉、創新工場均位列股東

第四範式的創始人戴文淵出生於 1983 年，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曾經帶領三人團隊奪得了 ACM 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並擔任 ACM 競賽教練指導學生多次獲得亞洲冠軍。

畢業後，戴文淵 2009-2013 年期間在百度任職，26 歲就成為當時百度最年輕的高級科學家，曾擔任百度最重要的鳳巢策略的技術負責人和實際上的操盤手。

從百度離職後，戴文淵又曾經就職華為，任華為諾亞方舟實驗室主任科學家，獲華為 “President AI Award”。

擁有如此背景的戴文淵，被稱作天才科學家或頂尖機器學習工程師也不為過。

2014 年，戴文淵從華為辭職後，和他的導師、國際 AI 界華人學者楊強博士，以及妻子、同時也是紅杉資本中國基金投資合夥人吳茗（Phairy Wu）等人成立了 “第四範式”。

楊強教授曾這樣形容他：“戴文淵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青年學者之一，是產業界、特別是中國產業界落地的傑出代表，對 AI 領域的發展幫助極大。”

擁有漂亮的履歷和靠譜的合夥人，戴文淵的融資歷程非常順利。

紅杉資本中國基金創始及執行合夥人沈南鵬在第一輪就投了第四範式。上市之前，第四範式已經完成了 11 輪融資，同時它還是第一家同時獲得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五大國有銀行共同投資的 AI 創業公司。

其他投資人還包括創新工場、保利資本、中信銀行、越秀產業基金、基石資本、聯想創投、Cisco、中信產業基金、春華資本、高盛集團、中國建投、厚朴投資、國開、國新、國家制造業轉型基金、騰訊等機構。

2021 年上半年，第四範式還完成了 7 億美元的 D 輪融資，是 AI 領域 2020 年以來已披露的最大單筆融資。而據第四範式介紹，早在 2020 年，其 C 輪兩次融資完成後，估值就達到了約 20 億美元。

截至 IPO 前，戴文淵及其妻子吳茗、北京新智、範式投資、範式隱元、範式出奇及範式天琴控制第四範式股權的 41.18%，為公司的控股股東，其中，戴文淵個人直接持股 24.25%。在機構股東中，第一大機構股東紅杉持股 7.37%，創新工場持股約 1.63%。

來源：招股書

平台型決策類 AI 服務市場發展迅猛，第四範式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

中國的 AI 行業可以按照應用領域分為四大類別：決策類 AI、視覺 AI、語音及語義 AI 和 AI 機器人。

其中，決策類 AI 有望成為增長最快的類別，2020 年中國決策類 AI 市場的支出規模達到 268 億元，預計 2025 年將增長至 1847 億元，年均複合增速為 47.1%。

與側重數據模式的感知和認知的其他 AI 解決方案類別相比，決策類 AI 能提供預測分析與建議，以支持和指導業務行動。它主要被用於精準營銷、風險管理、日常分行運營優化等各種場景中。

灼識諮詢預計，決策類 AI 支出將顯著增長，並在整體 AI 支出中佔更高比重。

在決策類 AI 解決方案中，又可以分出平台型和單點型解決方案。

早期 AI 產品使用對人才要求很高，需要非常強的統計學和編程功底，需要 C++ 底層編程、Python 編程和組件代碼能力，同時在計算還需要使用者考慮對基礎設施的調配和調用，同時處理數據和數據治理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

於是第四範式就推出了標準化、全流程的決策類 AI 應用開發平台工具 Sage Hyper Cycle ML，覆蓋機器學習從模型構建到應用全流程，4 步快速構建企業自主的 AI 應用。

平台型解決方案可以解決諸如 AI 專家短缺、成本高昂、落地部署困難、數據與系統不兼容等問題。以平台為中心的決策類 AI 解決方案可以為終端用户提供 AI 開發平台，具有高兼容性，可以保證用户即插即用。

根據灼識諮詢報告，2020 年，以平台為中心的決策類 AI 市場規模在 AI 支出方面達到 50 億元，並估計將以 60.4% 的年均複合增速在 2025 年增長至 535 億元，超越決策類 AI 行業的整體增速。

國內市場上，以收入計算，目前第四範式在以平台為中心的決策類 AI 市場中排名第一。2020 年，第四範式的收入為 9.13 億元，市場份額約為 18.1%。

另據中信建投的研究報告，2020 年，Forrester 發佈了《2020 年中國預測分析與機器學習競爭格局》報告，2020 年國內廠商第四範式、阿里雲、華為雲和百度雲佔據 “領導者” 位置；京東智聯雲、騰訊雲和百分點為 “優異表現者”。

在 2019-2020 年 IDC《中國機 AI 器學習開發平台市場評估》中，第四範式市場份額遙遙領先，連續兩年蟬聯中國機器學習平台市場份額 No.1。

根據分析師預測，未來將會由越來越多企業端的 IT 投資和業務智能化支出分配到與 AI 相關的平台、應用以及基礎設施的投入中。

企業級 AI 服務，其實就是做 AI 界的微軟

從架構上看，第四範式的業務以 “先知平台”（下圖藍色部分）為支柱。

而在先知平台上，公司提供操作系統和中間層套件，其中 SageAIOS 是人工智能操作系統，界面友好、數據治理標準化，資源管理和調度自動化，中間軟件全面兼容，類似個人電腦操作系統。

而配備無代碼開發工具的 Hyper Cycle 系列和配備低代碼及無代碼開發工具的 Sage Studio 系列是核心的人工智能開發套件，用户可以在平台上大規模部署各種定製化的 AI 應用。

而下圖的綠色部分，則為公司提供的即用型 AI 應用，用户可以直接部署並用於優化自身的營銷、風控、運營等業務環節。

來源：招股書

在先知平台上，包括了數據核心、算法核心和生產核心三大模塊，覆蓋了 AI 在生產中的各應用環節。其幫助企業用户達成的效果就是：用户無需深入理解算法原理和技術細節，只需利用圖形化托拉拽界面，可以進行建模和快速上線，極大方便數據工程師，將開發 AI 應用的週期從以半年為單位縮短至周級別。

換句話説，第四範式在做 AI 界的微軟。至少，這是他們的理想狀態。

第四範式對企業的關係就相當於微軟對個人用户的關係。

微軟通過自己的操作系統使個人在免於深究 PC 底層代碼的同時，擁有使用它的能力；第四範式通過自己的操作系統使得企業免於深究 AI 算法的同時，擁有調用 AI 的能力。

因此，在理想狀態中，第四範式就是 AI 界、面向企業的微軟。

當然，企業的需求能否僅通過第四範式的通用平台得到解決並不需要後續線下人員的參與，是否真的能成為 “AI 界的微軟”，暫時還是未知數。

第四範式的官網信息顯示，公司目前的產品包括以下四大類：AI 操作系統、AI 應用開發平台、AI 業務應用以及算力產品。

來源：招股書

目前，公司已經將 Sage AIOS 中的 Open MLDB 及 Open AIOS 開源，與全世界開發者共享和共建第四範式在 AI 操作系統層面上的成果。

2021 年 6 月，第四範式發佈了企業級人工智能應用商店，彙集了公司與合作伙伴在 Sage AIOS 上所開發的 AI 應用。

來源：公司官網

像每一個 AI 企業一樣在虧錢

過去三年多，第四範式的營收增長很快。招股書顯示，其 2018 年-2020 年營收分別為 1.28 億元、4.60 億元、9.42 億元，每年都實現翻倍及以上的增長速度。2021 年上半年營收 7.88 億元，幾乎追平 2020 年全年的收入。

從結構上看，第四範式的收入來源主要包括先知平台及應用產品、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兩大塊，前者可以視作第四範式直接面向企業銷售平台及應用產生的收入（線上標品收入），而後者則是應用户要求提供開發服務的收入（項目型收入）。

從兩者佔比變化來看，從 2018-2020 年，標品的收入佔比正在逐步提升，這對公司來説當然是好事，這意味着離公司的真正願景越來越近，同時標品也意味着可複製性、規模性。

不過 2021 年上半年，先知平台及產品收入的佔比掉到了 50% 以下。

來源：招股書

從客户角度來看，公司的客户主要分為兩類：其一為直籤客户，直接找到公司購買解決方案，2018-2020 年佔比分別為 19%、21% 和 15%，其二為通過解決方案合作伙伴客户購買，這種情況下是終端客户先有需求並決定採購哪些產品，再交由第三方系統集成商統一採購。因此，第二種方案也不構成分銷。

第四範式的業務是從金融行業起家的，這也是它與五大行投資之間的淵源。

而現在，雖然第四範式並未在招股書中透露其客户的真實名稱，不過從官網信息來看，金融、能源、IT、電力等多個行業都已有覆蓋。2020 年 6 月底，第四範式還宣佈與 A 股萬億巨頭寧德時代達成合作，要將 AI 決策能力注入到寧德時代生產製造的各環節中。

來源：公司官網

根據公司披露的數據，第四範式從每個標杆用户那裏獲得的平均收入在 2018 年時約為 390 萬，而到 2020 年已經達到 1230 萬。

總收入提升、客單價也提升，從收入的增速來看，第四範式的發展勢頭堪稱優秀。

但，在收入高速增長的同時，第四範式也沒有擺脱 AI 企業目前的統一困境：高額虧損。

毛利率方面，第四範式從 2018 年的 42.7% 增至 2019 年的 43.5%，並於 2020 年增至 45.6%，2021 上半年達到 44.0%，在 AI 行業處於平均水平。

從數據看，“先知平台及產品” 的毛利率在 2020 年底，與 “應用開發及其他服務” 相差不多。

來源：公司官網

但在 40%+ 毛利率的情況下，2018 年-2020 年，第四範式年度淨虧損分別為 3.72 億元、7.18 億元、7.5 億元，2021 上半年的虧損大幅擴大至 11.87 億，高於 2020 年全年虧損。

來源：公司官網

三年半期間，第四範式的虧損持續擴大，累計虧損已經達到 30 億元。

而虧損的最主要來源，是研發開支。

2018-2020 年，第四範式的研發費用率分別為 151.2%、90.6% 和 60.0%，20201 年上半年，研發費用率約為 73.4%。而銷售及管理費用之和，約與研發費用持平。不過，管理費用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股權激勵費用。

而研發費用中，除了員工工資之外，第四範式還將部分研發項目外包給第三方，需要支付一定的技術服務費。

來源：公司官網

在招股書中，第四範式提到，預計未來研發費用將持續增加，過去曾產生虧損，且可能無法實現或維持盈利。

尾聲

此前，第四範式的創始人曾經在接受採訪時説，第四範式是一家 “將所有非 AI 公司變成 AI 公司” 的公司。

在華爾街見聞看來，第四範式是一家目標做 “AI 界微軟” 的公司。

這當然是一個美好的願景，但在當下，第四範式首要的目標，是拿到更多錢，爭取體面地挺過高額燒錢的研發期並存活下來。

而長久來看，如何平衡一個平台的通用性與對企業業務有效性之間的關係，如何保持做標準化產品企業的水準，而不至於變成傳統的項目制 IT 企業，可能是公司真正需要面臨的長期挑戰之一。

五大行聯合投資，紅杉、創新工場均位列股東

第四範式的創始人戴文淵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曾經帶領三人團隊奪得了 ACM 世界冠軍和三個亞洲冠軍，並擔任 ACM 競賽教練指導學生多次獲得亞洲冠軍。

畢業後，戴文淵 2009-2013 年期間在百度任職，是當時百度最年輕的高級科學家，曾擔任百度最重要的鳳巢策略的技術負責人和實際上的操盤手。

從百度離職後，戴文淵又曾經就職華為，任華為諾亞方舟實驗室主任科學家，獲華為 “PresidentAIAward”。

擁有如此背景的戴文淵，被稱作天才科學家或頂尖機器學習工程師也不為過。

2014 年，戴文淵從華為辭職後，和他的導師、國際 AI 界華人學者楊強博士，以及妻子、同時也是紅杉資本中國基金投資合夥人吳茗（Phairy Wu）等人成立了 “第四範式”。

楊強教授曾這樣形容他：“戴文淵是全世界最優秀的青年學者之一，是產業界、特別是中國產業界落地的傑出代表，對 AI 領域的發展幫助極大。”

擁有漂亮的履歷和靠譜的合夥人，戴文淵的融資歷程非常順利。

紅杉資本中國基金創始及執行合夥人沈南鵬在第一輪就投了第四範式。上市之前，第四範式已經完成了 11 輪融資，同時它還是第一家同時獲得中國工商銀行、中國農業銀行、中國銀行、中國建設銀行、交通銀行五大國有銀行共同投資的 AI 創業公司。

其他投資人還包括創新工場、保利資本、中信銀行、越秀產業基金、基石資本、聯想創投、Cisco、中信產業基金、春華資本、高盛集團、中國建投、厚朴投資、國開、國新、國家制造業轉型基金、騰訊等機構。

2021 年上半年，第四範式還完成了 7 億美元的 D 輪融資，是 AI 領域 2020 年以來已披露的最大單筆融資。而據第四範式介紹，早在 2020 年，其 C 輪兩次融資完成後，估值就達到了約 20 億美元。

截至 IPO 前，戴文淵及其妻子吳茗、北京新智、範式投資、範式隱元、範式出奇及範式天琴控制第四範式股權的 41.18%，為公司的控股股東，其中，戴文淵個人直接持股 24.25%。在機構股東中，第一大機構股東紅杉持股 7.37%，創新工場持股約 1.6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