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斯拉私有化” 推文案庭審第二日，馬斯克繼續否認欺詐，再爆猛料

上週五，馬斯克被指控進行證券欺詐的集體訴訟案在美國加州開庭審理。華爾街見聞此前提到，本案將決定，馬斯克是否要為 2018 年的讓特斯拉私有化推文賠償幾十億美元。

在上週五庭審首日，馬斯克當庭否認欺詐，稱當年的推文是公眾應當聽到的信息，尤其是對散户而言，但推特發帖篇幅限制在短短 240 個字母內，能與外界溝通的程度有限，那也是所有推特用户都心知肚明的。

馬斯克否認自己的推文影響到特斯拉股價，稱 “不能僅僅因為我發了某些推文，就意味着人們相信它、或會採取相應的行動”，比如他曾發推稱特斯拉股價太高，但股價後來還進一步走高。

本週一，庭審進入第二日。週一披露的提交法庭文件顯示，馬斯克 2018 年曾告訴沙特投資者，他持有的特斯拉股份不足以憑他個人就將公司私有化。

馬斯克的辯詞主要集中在 2018 年、也就是他發推宣佈計劃以每股 420 美元讓特斯拉私有化、資金有保障那年，他和沙特主權財富基金、簡稱 PIF 的沙特公共投資基金會面。這是他辯解當時有足夠資金私有化的基礎。

沙特主權財富基金 PIF 曾明確希望特斯拉私有化，預計所需金額可能低於 100 億美元、只是 PIF 資金 “很小一部分”

此前的法庭文件顯示， 2018 年 7 月 31 日，馬斯克和他的助手 Sam Teller 曾在特斯拉的工廠內和 PIF 的負責人、董事總經理 Yasir Al-Rumayyan 會面。馬斯克認為，他和 PIF 就私有化 “堅定達成一致”。

馬斯克作證時稱，在 2018 年 7 月以前，他就和 PIF 談到過特斯拉，PIF“毫不含糊地希望將特拉斯私有化”，PIC 將是一個參與者，但私有化所需的金額可能低於 100 億美元。他預計 PIF 持有的特斯拉部分不會佔大多數。

馬斯克堅稱，Al-Rumayyan 當時和沙特的王儲核實過。馬斯克説，

“我以為，這就意味着已經完成了”，“他們（PIF）擁有的資金比整個特斯拉的價值還多，是它（市值）的許多倍。” 50 億、100 億甚至 200 億美元都 “還只是他們自己的一小部分。”

馬斯克告訴原告首席代表律師 Nicholas Porritt，他 2017 年與好友、甲骨文聯合創始人埃裏森（Larry Ellison）、高盛的投資銀行業務聯席主管 Dan Dees 和軟銀的創始人兼 CEO 孫正義共進晚餐時，埃裏森非常支持特斯拉私有化。

當 Porritt 追問，在 2018 年 7 月就特斯拉私有化的計劃會晤後，馬斯克是否向 PIF 提供了額外的信息，馬斯克堅稱，不存在 PIF 簽名的相關文件。他説：

“如果他們説了要做什麼事，他們就會去做。”

“我的理解是，他們致力於讓特斯拉私有化。”

Porritt 詢問 2018 年夏季馬斯克和 PIF 會面的具體情況，馬斯克強調，這是五年前發生的事，他不是什麼都記得。

Porritt 試圖表明，PIF 只有知道投資的具體金額、以及交易的結構，才會推進私有化的交易。馬斯克不同意這種論證，重申 PIF 顯然理解這些交易條件。

馬斯克回憶，他和特斯拉的董事會成員多次討論過特斯拉私有化，因為如果特斯拉成為不上市的私營公司，“我們可能更好地履行我們的使命”。Porritt 則是提到，和馬斯克私交密切的前特斯拉董事 Antonio Gracias 曾警告，特斯拉私有化將是一個 “艱鉅的” 過程。

説資金 “到位” 是指 PIF 和馬斯克所持 SpaceX 股份都可保證交易

馬斯克説，單單他所持有的 SpaceX 股份就可以保證他獲得特斯拉私有化所需的資金。“關鍵是陪審團要知道這點，這非常重要。”

馬斯克説，他發推稱私有化的資金 “到位”（secured）並不僅僅是指有 PIF 支持。

“我想強調，我是 SpaceX 的大股東，‘到位’ 既是指 PIF，又包括 SpaceX 的股票能保證交易。”

媒體指出，法庭文件暗示，馬斯克當時持有約 19% 的特斯拉股份，如果一些股票期權行權可能持股達 25%，而要讓特斯拉私有化，就需要他持股超過 50%。

私有化定價 420 美元不是為博女友一笑，只是溢價 20% 的巧合

此前有媒體稱，馬斯克之所以將提議私有化的報價定為每股 420 美元，是因為 4 月 20 日是國際大麻日，這是逗他當時的女朋友 Grimes 開心。本週一，代表原告投資者的律師們質詢，420 美元是不是馬斯克博女友一笑的玩笑，馬斯克顯得有些生氣，他回答：

“我覺得你説這個有誤導，先生。420 美元不是用來開玩笑的。”

“我不知道她（Grimes）有沒有覺得好笑。但 420 美元這個價格不是玩笑。”

馬斯克説，報價 420 美元是一個 “巧合”。法庭上展示了馬斯克 2018 年 8 月 2 日寫給特斯拉董事會的一封電郵，標題是 “出價 420 美元私有化特斯拉”。馬斯克説，以特斯拉當時的股價來看，420 美元是 20% 的溢價，“正巧” 它就是 420 美元。

計劃私有化主要源於特斯拉遭空頭 “誹謗攻擊”，曾討論私有化五年後再上市

馬斯克重申他經常提到的特斯拉被空頭攻擊這一説法，稱 2018 年，特斯拉遭到攻擊，賣空者想要殺死特斯拉。法庭展示了馬斯克 8 月 2 日發給特斯拉董事會的電郵，當時馬斯克説，希望私有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特斯拉成為賣空團體的 “誹謗攻擊”。

根據律師 Porritt 展示的特斯拉董事會 2018 年 8 月 3 日會議紀要，當時董事會顯然討論了特斯拉私有化，以及在此後五年再次公開上市。

馬斯克在證詞中表示，他估計特斯拉將保持私有花狀態大約五年，並且可能重返公開市場。在庭審時，馬斯克説他不記得是否討論過這個問題。

曾預計騰訊、Fidelity 等投資者有意參與私有化

馬斯克説，他為特斯拉構想的結構是，有 “成千上萬的小投資者” 支持，就像 SpaceX 的體系那樣。SpaceX 架構是，既有很多小投資者，也有 Fidelity 這種較大的基金。不過 Fidelity 也代表了很多小投資者。

Porritt 問馬斯克，有沒有和資管公司 Baillie Gifford 和騰訊這樣的任何一家大投資者談到過特斯拉私有化的計劃。他還羅列了一些在銀行擔任不同高層職位的人士，問馬斯克，在和董事會提出私有化計劃之前，有沒有諮詢過這些銀行業人士。

馬斯克説，沒有和很多人談過，並且澄清，在特斯拉的會議紀要裏説的是 “可能包括” 一些投資者。

華爾街見聞注意到，上述紀要寫道，

“現有投資者和新的投資者可將有很大的需求，其中可能包括阿聯酋主權財富基金、挪威主權財富基金、銀湖、Fidelity、Baillie Gifford、Tencent 和 T. Rowe Price，這樣一來，公司將能夠挑選投資者，並在他們之中分配所有權。”

為防金融時報可能事先泄露交易 馬斯克發推透露有意私有化

Porritt 問馬斯克，有沒有告訴董事會，他要將 420 美元的私有化報價公之於眾，或者董事會有沒有授權他這樣公開信息。馬斯克稱，他已經不記得具體細節，並澄清，董事會是私有化交易的對手方，他是報價者。“董事會是被禁止這樣做的。”

Porritt 提到特斯拉前高級公關主管 Dave Arnold 發給他一封電郵，Arnold 警告馬斯克，英國金融時報將刊登一篇報道，確認 PIF 已持有特斯拉 3% 到 5% 的股份。

馬斯克説，“得知他們（金融時報）要發那篇報道” 是他 2018 年 8 月發那條私有化推文的 “驅動因素”。他不記得，金融時報在他發推之前或者發推後有沒有報道提及 PIF 的持股，他擔心，金融時報可能瞭解私有化的計劃。

“我擔心的是，如果他們知道所有這些信息，那麼他們也可能知道私有化的事。我想確保所有投資者都知道私有化，以防（金融時報的）文章包含有關（特斯拉）私有化的信息。”

馬斯克説，他發推前並未讀到金融時報有相關報道，因為到真正發出報道的時候，就太遲了。他擔心金融時報會在交易當天 “走漏” 私有化的風聲。

“通常，你不能在交易那天披露重要信心。我希望確保股東知道我的意圖。”

否認發私有化推文一定會讓股價上漲 稱私有化提議是 “真實的”、但並非 “正式的”

馬斯克認為，他的推文和特斯拉的股價走勢沒有因果關係。他説，很難判斷髮布推文後特斯拉股價會上漲還是下跌，因為經常發生有悖直覺的事，尤其是在他並未表示交易已經完成、而是説他在考慮交易的時候。

在 2021 年 11 月 5 日的證詞中，馬斯克在談到私有化相關推文對股價的影響時説過，他預計到股價會上漲。而本週一他重申自己的解釋，説他曾經發推説特斯拉股價被高估，結果卻發現股價進一步上漲，這些事是 “違反直覺的”。

Porritt 就馬斯克私有化提議的正式性提出質疑。馬斯克説，他不確定 Porritt 所説的 “正式”（formal）是什麼意思。Porritt 試圖説明，馬斯克的推文確認了私有化提議得到投資者的支持。馬斯克説：“我肯定會認為，我幾天前向董事會提出的方案是 ‘真實的’。”

董事會的會議紀要寫道：“需要指出的是，尚未制定有關私有化交易的詳細提案。”

馬斯克指出，以上紀要提到的是 “詳細的”（detaled），並不是 “正式的”（formal）。馬斯克説，直到當天晚些時候，他才知道私有化交易因為推文對市場的影響而中止，他當時正在特斯拉工廠現場解決生產問題。

Porritt 問馬斯克，記不記得他的老朋友、前特斯拉董事 Antonio Gracias 跟他説過，在發推前三思而後行，而且要事先給董事會示警。馬斯克説記得。

指責 PIF 負責人食言，認為甲骨文聯合創始人也是私有化 “後盾” 之一

Porritt 展示了 PIF 負責人 Al-Arumayyan 和馬斯克之間的一系列短信內容。內容顯示，馬斯克對 Al-Arumayyan 感到氣憤，他説對方 “退縮”，沒能兑現之前在特斯拉工廠會面時的承諾。

短信內容發生在 8 月 12 日，也就是馬斯克稱相信 PIF 保證過支持私有化之後。馬斯克本週一稱，他不記得 PIF 在他們會晤時記過會議紀要。但 Porritt 展示了有 PIF 蓋章的 2018 年 7 月會議紀要。

馬斯克辯稱，上述紀要是事後做的，在會談期間，他並沒有看到任何真正的會議紀要記錄。他繼續指責 Al-Arumayyan 食言，説他為此生氣。

Porritt 問馬斯克，他生氣是不是因為他被指責説謊。馬斯克回答，那種指責錯得離譜，他的推文 “絕對真實”，並重申，他本可以通過出售 SpaceX 的股票完成私有化交易。他已經在給美國證監會（SEC）的證詞中提到了持股 SpaceX，但 Porritt“故意” 沒有讓陪審團瞭解這點。

Porritt 文，在發文確認投資者支持前，馬斯克是否並不確定確認了得到投資者的支持。馬斯克問，這個意思是不是説，馬斯克的支持得到確認。他説，他還和甲骨文聯合創始人拉里森談過。又説，投資者對私有化的提議表達了不同的看法。

馬斯克表示，他本可以將沙特的資金、自己的持股、埃裏森的持股和 SpaceX 的股票作為特斯拉私有化的 “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