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创新药出海的第三种模式 | 见智研究

中国创新药出海又传来一则重要的新消息。

康方生物公司在 5 月 9 日宣布，全球首创的 PD-1/VEGF 双抗依沃西（AK112/SMT112）联合化疗已经在美国完成首例患者的治疗。这项治疗用于经过第三代 EGFR-TKI（尤其是奥希替尼）治疗后进展的 EGFR 突变、晚期或转移性非鳞状非小细胞肺癌（NSCLC）的国际多中心 III 期临床研究（NCT05184712）。令人惊喜的是，临床患者入组的速度相当快，仅仅在康方和 Summit Therapeutics 宣布启动临床的第 4 天就完成了首例入组。

这项临床计划在美国、加拿大、欧洲和中国招募了超过 400 名患者，目前中国部分已经完成患者入组。另外，康方生物还宣布了另一项适应症的临床研究，在美国进行的 PD-1/VEGF 双抗 + 化疗治疗 EGFR 突变的临床，预计将在第三季度完成首次患者的治疗。

根据已公开披露的进展情况来看，AK112 在肺癌早期数据上表现积极：在 EGFR-TKI 治疗失败的 NSCLC 患者中，AK112+ 化疗的中位无进展生存期（mPFS）为 8.2 个月（相比之下，仅进行化疗的患者为 4.3 个月），显示出了生存优势。

AK112 目前正在进行与默沙东帕博利珠单抗（K 药）单药一线治疗 PD-L1 阳性的 NSCLC 的头对头 III 期研究（NCT05499390）。此外，AK112 联合化疗也获得了中国药监局批准，在晚期鳞状细胞非小细胞肺癌的一线治疗中与百济神州的替雷利珠单抗联合化疗进行 III 期临床研究。AK112 在 EGFR-TKI 治疗失败的 NSCLC、PD-(L) 1 治疗失败的 NSCLC 以及一线 PD-L1 阳性的 NSCLC 中均获得了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NMPA）的突破性疗法认定。

在 2022 年 12 月 6 日，康方生物与 Summit Therapeutics 达成了合作协议，将康方生物的 PD-1/VEGF 双抗 AK112 的权益在美国、加拿大、欧洲和日本交给了 Summit Therapeutics。Summit Therapeutics 支付了 5 亿美元的预付款，并最多支付总计 50 亿美元的交易金额，其中包括开发、注册和商业化的里程碑费用。

华尔街见闻·见智研究曾在文章《刷新纪录的 50 亿美金 license out 交易，为什么康方生物做到了？| 见智研究》中提到，这笔交易打破了中国创新药企产品授权交易金额的记录，超过了百济神州将 TIGIT 授权给诺华的 29 亿美元的记录。同时，交易中的 5 亿美元首付款仅次于百济神州将替雷利珠单抗授权给另一家公司时的 6.5 亿美元首付款。在产品授权交易中，首付款金额被视为对产品潜力的最大肯定。

这次临床研究的快速入组也消除了市场对 Summit Therapeutics 规模过小、无法承担巨额交易成本和后续临床开发资金的担忧。

国内创新药企该如何出海？

对于国内创新药企而言，他们有两种不同的出海模式，一种是将产品卖给大型制药企业，另一种是自己独立开拓市场。有人将创新药产品比喻为研发企业的孩子，前者相当于将孩子卖给有钱人家抚养，而后者则是自己全力以赴地养育孩子。大户人家虽然富有，但手头孩子多，每个孩子能得到的关注就少了；而自己虽然穷，但能全身心地关注一个孩子。

目前，这两种模式都有阶段性的成功案例。前者是传奇生物将 BCMA CAR-T Carvykti 授权给强生/杨森，后者是百济神州的 BTK 抑制剂泽布替尼。

从销售业绩来看，今年第一季度，传奇生物的 Carvykti 销售额达到了 7200 万美元，较 2022 年第四季度增长了 31%。同期，百济神州的泽布替尼收入达到了 2.114 亿美元，增长了一倍。此后，传奇生物还与诺华达成协议，进一步扩大 Carvykti 的生产能力，以提供更多患者的治疗。泽布替尼的目标是在新患者市场中取得领先地位。

因此可以看出，这两个中国创新药企业的出海产品都取得了令投资者欣喜的成绩，并且销售额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有望持续增长。

对于康方生物而言，他们选择了一种介于传奇生物和百济神州之间的中间路径，将 AK112 交给一家规模较小的公司开拓海外市场。

尽管这家合作方规模较小，但其创始人和管理层都具备重要产品交易和推广经验。Summit 公司 CEO Bob Duggan曾投资推动重磅药物伊布替尼在血液瘤领域的研发和商业化（该产品 2021 年销售额 98 亿美金）。Bob Duggan 曾任 Pharmacyclics 的 CEO，任职期间推动伊布替尼商业化并被艾伯维，并被艾伯维以超过 200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他的个人投资数千万美元获得了超过 30 亿美元的回报。

因此，华尔街见闻·见智研究认为，康方生物在出海过程中既获得了将产品卖给大型制药企业的优势，又避免了由于大型企业拥有多个重点产品而导致对产品重视程度降低、推进缓慢的风险。同时，他们还得到了具备大型产品投资推广销售经验的团队的支持。

另外，通过首付款和里程碑费用，康方生物降低了产品出海的风险和海外高额临床开发费用，确保了公司其他产品线发展所需的资金。此外，康方生物的 CEO 亲自担任 Summit Therapeutics 的董事，使其在新公司中拥有发言权，有利于产品的研发和推广。

综上所述，中国创新药企业出海的数量将会越来越多。但需要注意的是，无论是康方生物的双抗、传奇生物的 CAR-T，还是百济神州的 BTK 抑制剂，它们都是或有潜力成为该领域同类最佳（best in class）或首个（first in class）产品的创新药。因此，成功出海的前提是拥有优秀的产品实力。